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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徒毓顾危行司徒毓顾危行全本小说章节目录阅读

2023-04-04 17:12:07   编辑:素流年
  • 司徒毓顾危行 司徒毓顾危行

    主角叫司徒毓顾危行的小说是《司徒毓顾危行》,是作者司徒毓创作的古代言情风格的小说,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,文笔极佳,实力推荐。小说精彩段落试读:这夜的风雪很大。司徒毓躺在床上,听着窗外寒风呼啸,辗转难眠。她忽然想起来,少年时,每逢这样大风大雪的天气,顾危行便会整夜守在她大殿外。他会对她说:“好好睡,有我在,不怕。”可是如今,少年非昨日,人心已变,徒叹奈何。看那些得不到的空,做的却是拥有过的梦。司徒毓缓缓起身:“裴瑜。”她叫了两声,没有人应她。...

    司徒毓 状态:连载中 类型:古代言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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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司徒毓顾危行》 小说介绍

主角叫司徒毓顾危行的小说叫做《司徒毓顾危行》,本小说的作者是司徒毓所编写的古代言情风格的小说,书中主要讲述了:这夜的风雪很大。司徒毓躺在床上,听着窗外寒风呼啸,辗转难眠。她忽然想起来,少年时,每逢这样大风大雪的天气,顾...

《司徒毓顾危行》 司徒毓顾危行第13章 免费试读

这夜的风雪很大。

司徒毓躺在床上,听着窗外寒风呼啸,辗转难眠。

她忽然想起来,少年时,每逢这样大风大雪的天气,顾危行便会整夜守在她大殿外。

他会对她说:“好好睡,有我在,不怕。”

可是如今,少年非昨日,人心已变,徒叹奈何。

看那些得不到的空,做的却是拥有过的梦。

司徒毓缓缓起身:“裴瑜。”

她叫了两声,没有人应她。

她披了件披风,推门却看见门外大雪中,顾危行撑着油伞,立在她殿前。

这一瞬间,司徒毓仿若回到了从前,心中竟闪过一丝心酸。

她眼中的惊喜一闪而过,一瞬又恢复如常:“国师怎么来了?”

顾危行转过身,看向她的眼神十分复杂。

他顿了顿,忽然开口:“陛下今日,杀了臣才是正道。”

司徒毓一愣,许是殿外的风太冷,吹得她心中一阵发凉。

她何尝不明白,斩草除根,杀了他才是正道。

可是世间谁能够狠下心去,亲手杀掉自己所爱之人呢?

司徒毓拢了拢身上的披风,一步步走到顾危行跟前:“孤还记得,未登基之前国师曾说想娶我为妻,日日同我在一起?”

“儿时玩笑,冒犯陛下。”顾危行眼神一暗,却是问她,“陛下可当真了?”

司徒毓心中一阵揪痛。

她自然当了真,可那时候,他说的就是假吗?

司徒毓忽然觉得眼睛一酸,深深吸了一口凉气:“天色已晚,国师请回去歇下吧。”

她不敢再多看他一眼,转身又进了大殿。

殿门沉沉关上,她靠着殿门,身体无力地往下滑。

顾危行看着殿门,又转身看着漫天铺地的白雪,沉默未语。

……

天色未曦,晨钟敲响,百官来朝。

大殿庄严,百官朝服礼毕,司徒毓高坐君位。

礼部尚书上表请奏:“陛下勤政三载,夙兴夜寐,只是为昭国长久计,请陛下择夫,为皇室绵延后嗣!”

话音刚落,便有朝臣立时附议:“虽说自古以来国师与陛下没有通婚先例,但陛下心仪国师,臣等以为,为昭国计,未尝不可。”

整个朝堂之上,百官附议,只有顾危行站在原地,从始至终,一言未发。

顾危行看着司徒毓,眼神却是不堪言喻的复杂,暗暗攥紧了手中的玉圭。

司徒毓也望着他,眼中更多的却是痛苦。

如此相望不相亲,相知不相爱。

她心悦他,天下皆知。

可他呢?

回想起往日那些言笑晏晏的画面,她骤然红了眼,只感觉心脏被人两端拉扯着,生怕下一刻就忍不住掉下泪来。

“孤,今日身体不适,此事容后再议。”她的语气还算沉稳,不至于暴露心中那点怯弱。

顾危行本该拒绝,却不知为何,推拒的话一时说不出口。

但听见司徒毓此言,便僵直地站在原地,手中的玉圭被他捏得生生碎了一角,碎玉划破手心,鲜血渗了出来。

长乐宫一片狼藉,司徒毓将宫中的东西砸了个遍,直到宣泄到没有力气,她无力地靠坐在椅子上,眼神变得木然。

想到母君临走时,切切对她叮嘱:“珠儿,自古国师决不能和女帝成婚,不然昭国会有灭顶之灾,你是帝王,要以天下为重。”

天下为重,她为轻。

可即便她想要不顾这天下,也不能不顾他的心意。

她仰头,戚然闭上眼,将要掉下的眼泪又流回心间。

第六章把刀给你

夜深天寒。

长乐宫中酒气弥漫,司徒毓一杯接着一杯,已经喝得两颊砣红。

自从登上这帝位之后,她再也没有这般放纵过自己了,可今夜,她只想一醉方休。

兴许醉了,就能短暂地忘记那些烦忧。

殿外突然一阵骚乱,有人高喊:“来人啊,长乐宫偏殿走水了!”

司徒毓又倒了一杯酒,却是笑了,半分没有要走的意思。

裴瑜匆匆推开殿门跪下:“陛下,长乐宫起火,请陛下移驾!”

司徒毓饮下一杯酒,醉道:“移去哪里?他不就是想要孤死吗?孤就如他所愿又如何?”

长乐宫乃天子居所,怎么可能会有人敢疏忽至此?这皇宫除了他顾危行,还有谁敢派人在长乐宫纵火。

她若是死了,他便也能得偿所愿的让信王登基为帝了。

裴瑜拱手上前:“陛下醉了。”

司徒毓恹恹摇头,声音略带些委屈:“孤没醉,孤只是高看了人心。”

她以为世上真情难求,郎心不移。

她以为许下的誓言就不会悔改。

可原来,到底是她执迷不悟罢了!

眼见火势愈大,裴瑜只好强行带走了已经喝醉的司徒毓。

正阳宫。

一夜梦沉,大醉忽醒。

裴瑜跪在司徒毓跟前请罪。

司徒毓坐在案前,眼神带着些宿醉的迷离:“昨日是你救驾有功,孤不怪你。”

裴瑜却还是跪着未动:“昨日长乐宫大火,有人趁机救走了软禁起来的信王。臣有罪!”

司徒毓的神色顿了顿,忽然自嘲一笑:“好一招声东击西,他也不怕真的烧死朕!”

裴瑜表情悲愤,终于忍不住劝道:“陛下,到了如今地步,切不可再手下留情了,国师在宫中已经是树大根深,若是再……”

没待他说完,司徒毓一眼看了过去:“你在孤身边这么多年,该明白孤。”

她可以负了天下,唯独舍不得负了他。

都说君王薄幸,可能,她终究做不了一个明君吧。

“你去,请国师来。”司徒毓看了一眼镜中人,“来人,给孤上妆。”

书房。

顾危行进来的时候,司徒毓正斜卧在贵妃榻上。

冷冽的空气中仍能嗅出一丝酒意,他的眉头不着痕迹的一皱。

见到他,司徒毓神色如常,叫他上前:“国师的丹青是宫中画得最好的,今日你为孤画一幅。”

顾危行淡淡一声应下,走到书桌前,执笔勾勒。

不多时,一幅传神丹青便画好了。

司徒毓看着那幅丹青,嘴角微微上扬:“还是只有你才能画出孤的神韵,只可惜,国师跟孤终究不是一条心。”

说完,她脸上的笑意便淡了下来,一手将那幅刚画好的丹青丢进了火炉里!

火苗一下吞噬了司徒毓画中的眉眼,顾危行脸色一沉。

司徒毓定定看着他,难掩眼中悲寂:“顾危行,是不是孤不做这个女帝,你便能站在孤这边?”

顾危行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,眼里却幽深一片。

他拱手道:“陛下醉了。”

陛下醉了,他却很清醒。

昨日大殿,群臣劝谏她择夫,她分明推拒不已。

看似情深,实际一切不过是帝王心术罢了,如何能当的真。

司徒毓眼眸一痛,从怀中摸出一只虎符放进他手中,神色怅然:“孤把刀给你,就算你容不下孤,也请再等一月,一个月后,但君所求,无有不应。”

第七章月圆夜

过了半月,朝堂上物议哗然,众臣联名上表请奏。

“陛下,信王现下在北境拥兵自重,连下五诏也拒不回朝,分明是要造反啊!”

朝堂之上,只有顾危行没有说话。

透过帝王冠冕上的琉璃珠帘,司徒毓看向他:“不知国师如何看待此事?”

顾危行站出来,回首看了众大臣一眼,谏道:“众臣所言乃无稽之谈,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这一说,如今北境蛮夷虎视眈眈,若让信王回朝,必让蛮夷生出狼子野心。”

话音刚落,便有朝臣反驳:“蛮夷之国岂有能力攻我大昭,蛮夷不过疥癣之患,信王才是狼子野心!”

听着顾危行为了信王与群臣争辩,司徒毓心中说不出的悲凉。

明明他身为国师,是那个全天下最应该站在她身边之人,可如今天下都站在她这边,只有他,选择站在她的对立面。

世人皆知,信王有勇无谋。

司徒毓不明白,为什么顾危行会抛却她,而选择拥护这样一个人。

难道说,他爱的人已经变成了明浅吗?

中书令的声音响起,打断了她的思绪:“国师这般袒护,可是与信王沆瀣一气,意图谋反?”

闻言,司徒毓的脸色跟着一变,心里像是被戳痛了一下,忽然厉喝一声:“够了,大殿之上,成何体统!此事孤自有决断,退朝!”

满堂寂静,顾危行看着她离开,神色也跟着沉了下去。

绵长的宫道上,绿瓦红墙上盖了厚厚的积雪。

司徒毓脚步格外沉重,她的身影压抑着难以丈量的重担。

裴瑜在她身后躬身道:“陛下,祭坛已经出来了,还有几天就能用了。”

司徒毓脚步一滞,眼中这才多了一丝神采:“尽快安排下去,准备重启祭坛。”

终于,一切都快结束了。

裴瑜应下,又道:“明日又是十五月圆了,还是跟往常一样,换九十九死囚吗?”

司徒毓眼中又黯淡下来:“你去安排吧。”

裴瑜的脚步声一点点消失在宫道,司徒毓一个人往前走。

她看着雪地里只剩自己那一双孤寂的脚步,有些出神。

这条帝王之路,走着走着,便真的只剩下她一个孤家寡人了。

终究是她弄丢了那个少年,还是那个少年将她丢下了?

忽然,眼前出现一双祥云纹路的靴子,她一抬头,就撞进了顾危行那双深若沉水的眸子。

司徒毓一下愣了神,看见他那阴沉的脸色,她便知道,方才她与裴瑜说的话,他都听见了。

还未等她开口,便听顾危行冷冷道:“重启祭坛要以三千百姓祭天,陛下杀孽如此深重,真不怕天谴吗?”

这竟是在诅咒她遭天谴了?

司徒毓收紧五指,凄凉一笑:“来人,将国师带下去,软禁未央宫,任何人不能相见!”

重启祭坛,要么生祭三千百姓,要么用她的帝王之血献祭。

无论是哪一种方法,都是昭国一场大灾,她绝不能让他把消息传出去。

未央宫,顾危行已经被软禁一天了。

他抬眼,便看见天边明月高挂,逐渐变圆。

他的眼眶骤然变得血红,一把将案前的东西掀翻,整个人变得无比狂躁。

殿外,司徒毓听着门内顾危行痛苦至极声响,终究还是挥了挥手:“将人带进去吧。”

那九十九个死囚进了殿,殿门又沉沉关上。

司徒毓背对着殿门,负手而立,殿中立时响起的惨叫声好似鞭子一般抽打在她心上。

第八章伽蓝诅咒

一刹那,心如刀割。

司徒毓的手在衣袖中发抖,每一次月圆都是一场比死还难的煎熬。

翩然大雪中,她脱掉外袍,跪在明月之下。

喃喃哀道:“母君,儿臣不孝,没有听母后之言与国师保持距离,才让上天降下如此恶咒。”

伽蓝恶咒,每逢月圆,必须得以九十九人命才能暂时安抚,要想解除只能重启祭坛。

三年,死的人已经太多了,该结束了。

司徒毓在门外站了许久,眉间染了一层寒霜,直到身后大殿没有了一丝声响。

她才不忍地闭上双眼:“将国师身上的血污清洗干净,换身干净衣袍,解除国师的禁足。”

裴瑜抱拳:“是。”

司徒毓顿了顿,又道:“明日皇城之东,开祭坛,将一切都准备好。”

裴瑜犹豫了一瞬:“陛下万金之躯,还是不要涉险,臣可以再调三千死囚来生祭!”

司徒毓摆了摆手,沉重叹息了一声:“这些年,死的人还不够多吗?”

她是大昭的帝王,哪怕死的是死囚,却也是大昭的百姓。

即是她的错,就该她来还。

司徒毓转身,深深看了一眼大开的殿门。

里面,顾危行一身是血倒在地上,殿中又是尸堆成山。

曾经那个君子谦谦,丰神如玉的少年郎,因为她的缘故变成了如今模样。

如果他们只是平民,是不是就不用管这天下,是不是就可以携手同行?

罢了,罪孽都由她来背负,而他还能做一个干净清明的国师。

司徒毓收回眼神,不敢再看,也不敢再想。

……

昏睡了一夜,顾危行再醒过来,侍从云年就守在他身边。

“国师,昨日宫中又抬出去了九十九具尸体。”

顾危行五指收紧,心中痛惜,又是九十九条人命。

他叹息一声:“陛下她,从前不是这样的。”

是那把皇帝的座椅让她变的。

让她变得面目全非,再也不是他的小姑娘。

顾危行神色凝重,沉吟良久,终于从怀中摸出虎符交给云年:“拿着虎符,去东郊大营调兵,传书信王,三日后兵谏皇城。”

天寒大雪,皇城之东。

祭坛已经全然从河底显露出来,祭礼也已经准备好。

司徒毓走进皇室宗祠,里面香烛成排,正中供奉着昭国历代女君的牌位。

昭昭帝德,烈烈先祖,说不定今日之后她就会成为这其中之一。

司徒毓跪在青石砖地上,语气沉痛:“诸位列祖列宗在上,不孝子孙司徒毓百拜。今日如此,百般错处都在孤。”

“若知女帝倾恋国师会让国师嗜杀入魔,孤当初万不该接这女帝之位,以致如今百姓受难,灾降大昭,皆是孤之罪,自该由孤亲手了结……”

是她辜负了母君嘱托,辜负了众臣所望,更辜负了百姓所期。

做君王,她罪孽昭彰,无颜面见先祖,可做司徒毓,她却百恋无悔。

“孤以大昭天子之名告罪于天,愿以帝王之血魂诏六神,望诸位列祖列宗护佑,收回神怒,以灭国师伽蓝诅咒!”

司徒毓重重磕下三个响头,宗祠烛火摇曳,她眼中映衬着火光。

若今祖宗有灵,望成她所愿。

成,是身死无憾。败,是得偿所愿。

踏出宗祠的那一刻,司徒毓眼中静若枯井:“摆驾回宫,封闭帝宫,传诏百官,孤,重病歇朝。”

裴瑜看着她,胸中悲切,在她跟前跪下:“陛下三思,现在后悔,一切还来得及!”

第九章只输一人

司徒毓淡淡看了他一眼,眸色深沉:“裴瑜,记住你的位置。”

裴瑜忽然红了眼,压抑住吼间那一丝哽咽:“臣。遵命!”

歇朝两日,停了两日未下的雪,好像又要下下来了。

司徒毓坐在大殿,远远便能听见皇城外,杀喊声震天。

裴瑜近前来报:“陛下,信王起兵作乱,国师里应外合,如今已经杀到皇城,陛下,臣护着你从密道离开。”

她缓缓摇头,眼中并不意外,一切正如她所料。

两日了,自她传旨病重,朝中大臣无不跪在殿外求见于她,相问病情。

可唯有顾危行,不曾相问,不曾请见。

不说昔日情分深浅,为臣之责,他甚至连做做戏都不肯了。

司徒毓叹了一口气,想来,情意已尽,他真的不爱自己了。

一月之期未到,他便连这几日都等不了了。

不过如此也好,她死了,想来顾危行也不会为她而感到难过,倒是也能走得无牵无挂。

只是如此一想,心中总是一阵阵闷疼。

她看着一片空寂的大殿,沉声道:“裴瑜,铺陈纸笔,孤,要下圣谕。”

这道圣谕,也许便是她能护他的最后一程了……

拟好诏书,司徒毓将它递给裴瑜:“你拿着孤的圣谕,召集百官,面呈于天下。”

裴瑜意识到什么,双膝跪在她跟前,不肯接旨:“陛下!”

司徒毓眼眶一酸,她将诏书放到裴瑜手上:“他既然想要孤让位,孤便成全他。”

这也是她最后一次成全了,再多,她也做不到了。

但愿,如君所愿吧。

司徒毓心中清楚,一旦明浅继位,天下谁都可活,唯独她必死无疑。

她坐回帝位之上,面色凝重:“裴瑜,这是孤,最后一道圣谕!”

裴瑜死死握住手里的圣谕,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,可此刻,他竟控制不住眼泪掉了出来。

他神色肃穆,无比认真含泪跪拜:“臣,骠骑将军御前总领裴瑜,谨遵陛下谕旨!”

司徒毓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静静俯视着大殿。

从她生下来,母君便将她当做女君培养,是注定要坐在这个位置上的。

只是,情之一字,叫她终究辜负母恩,明知死路一条,却还是亲手将杀她的利剑交了出去。

巍巍皇城已经一片狼藉,白雪被鲜血染红融化,到处都是杀喊声。

信王明浅一身铠甲推开殿门,在殿下仰望着安然坐于龙椅上的司徒毓,而后一步步走上那九十九级的帝阶。

她冷笑一声,沾着血的长剑指着司徒毓:“司徒毓,你输了。今日就让母君在天之灵看看,当初选你为帝是大错特错!”

司徒毓淡淡看着她,眼中泛不起一丝澜漪,轻叹了一口气:“孤若杀你,他这么多年的良苦用心便都付诸东流,你记住,你从不是孤的对手,孤从来只输给了一人。”

一个她永远都等不到的人。

明明当初说要与她在一起的人是他,如今舍弃她的人还是他。

她从未打算食言,一直都在盘算着要嫁与他,可他没等她。

没等她做好这一切,他便已经变了。

明浅见状,嗤笑一声:“听说陛下已经让人挖出祭坛,想必是为臣登基为帝做好了告罪于天的准备,陛下,请吧。”

司徒毓敛去眼中悲凉,直直看向明浅:“孤可以去,但你可能回答孤三个问题?”

明浅愣了一下:“你说。”

“第一,他日你登基为帝,可会善待天下百姓?”

明浅得意无比:“自会如此,待我登基,天下都是孤的子民。”

“第二,我大昭朝堂皆是忠臣良将,你可会量才而用?”

明浅不耐点头:“会䧇璍。”

司徒毓深吸了一口气,语气也变得沉重:“第三,待你登基,可会护好国师顾危行?”

明浅大笑一声:“孤登基,他便是孤的帝夫,那是自然!”

第十章丧龙钟

伴随着祭祀的鼓声,祭坛开启。

司徒毓一身帝王盛装走到祭坛正中,盘坐其上,明浅亲自割开了司徒毓的手腕。

鲜血一点一点,缓缓盈满了祭坛的祭槽。

“点火。”明浅挥了挥手,鼓声逐渐密集。

火光从祭坛边缘燃起,瞬间包围了司徒毓,一时天色大变,祭坛泛出红光。

骤然狂风忽起,吹倒了祭祀大鼓,风雪刮得人睁不开眼睛。

司徒毓最后抬眼看了一眼飘雪的天空,想起来那年初雪,皎皎少年毫无预兆地闯进了她的长乐宫。

一眼便是终身。

他说:“昭国的国师都会一辈子忠于女帝,保护女帝,我以后也会。”

他说:“我会娶你为妻,我要生生世世都护着你。”

他说:“我是天生注定要站在你身边一辈子的,就算你与天下为敌,都有我在身边!”

言犹在耳,可是那个人呢?

权势,孤给你;云山,孤也给你;就连命,孤现在也给了你……

大殿压抑着难以言喻的沉重与彻骨的寒意。

顾危行踏进大殿的那一刻便已经感受到了,身后大臣看着他时痛恨的目光。

尤其是裴瑜跪在司徒毓的灵柩前,瞪红了的双眼。

如果不是司徒毓的灵柩在此,想必他已经要拔刀上前了。

想来,司徒毓虽然只做了三年帝王,可朝中众臣对她如此忠心耿耿,可见她为君,着实是不错的。

顾危行每往灵柩前走一步,心情都压抑着变得越来越沉重,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跟他说,不,她没有死。

可是满朝文武的反应又让他心里仅存的那点希冀变得越来越渺茫。

“站住!”裴瑜忽然大喝了一声,挡在了他跟前。

顾危行看着眼前的裴瑜,眼神荒芜一片:“我就想见见她,她一定也很想见见我。”

是的,裴瑜明白,司徒毓爱惨了眼前这个人。

到底他还是让步了,他不能让陛下见不到爱的人最后一眼。

这一让,不是为了顾危行国师的身份,只是为了让他守护了一生的陛下能了结最后一个心愿。

水晶棺的盖子半开着,散发着一股彻骨的寒意。

可是里面躺着的,却只剩了一堆白骨,甚至还有些残缺不全。

顾危行的心狠狠颤了一下,脸上没有了一丝血色:“怎么会是这样?”

一旁的裴瑜语气带了些恨意:“信王押着陛下祭天,放火烧了祭坛,将陛下挫骨扬灰。”

他带着人赶到的时候,便只能抢得回这些堆白骨了。

挫!骨!扬!灰!

这四个字让顾危行脑海中炸开了,自古以来,不说帝王,就连普通百姓死后都讲究要入土为安,除非大罪大恶之人,才会被人挫骨扬灰!

而她,又做错了什么?为什么要死后都不得安宁!

“啊——”顾危行终于隐忍不住,跪在她灵柩前失声痛哭。

错的明明都是他,为什么所有的孽都让司徒毓担下?她是帝王,怎么能被挫骨扬灰!

不知是恨还是怨,又或者是悔,痛苦,所有的情绪一刹那间翻涌而上。

顾危行只能感受到痛,撕心裂肺的痛,似乎让他窒息。

忽然身后传来整齐划一的兵甲脚步声,接着便是随侍的高呼声:“新帝前来拜谒!”

新帝!

顾危行红着眼往后看,却见信王一步步往前而来。

他所有的恨终于有了来源,他一把拔过裴瑜手中的剑,一步步沉声走到大殿门口。

那双血红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:“明浅,你怎么敢!你怎敢动她!”

明浅便是信王的名讳,她在司徒毓死后便已经穿上了龙袍,自称为孤。

而此时,司徒毓看着顾危行手中的长剑,微微蹙眉:“怎么?国师,你不会当真如此天真吧?孤是不可能会让你带着她隐居田园的,司徒毓,从一开始便非死不可!”

话音刚落,冰冷的剑锋就横在了她脖子上。

顾危行看着她,眼中都是滔天怒意:“我说过,我可以将你从这个位置扶上去,便也可以让你万劫不复!你敢将她挫骨扬灰,我便能让你生不如死!”

可是,明浅眼中没有丝毫惧怕,反是笑道:“顾危行,你杀了我,昭国便没有人能够接替这君王之位,到时候,举国将会迎来一场大乱。”

“这昭国除了历代君王,还有司徒毓数年来的心血,还有她未能完成的遗愿,你杀了我,昭国便会就此覆灭,你若不心疼,便动手啊!”

顾危行握紧了手中的剑,眼中赤红,挥剑向明浅脖子划过去。

第十三章朝如青丝暮成雪

“住手!”身后裴瑜一声厉喝。

可是剑已经划了过去,却是裴瑜伸手接住了剑。

裴瑜的手掌被划破,仍旧死死抓着剑锋:“顾危行,你想毁了大昭吗?陛下费尽苦心一步步设局,用生命成全了你,我容不得你这般辜负!”

其实,论恨,裴瑜分毫不会输给顾危行,只是,司徒毓要走的时候,便已经对他嘱托好了一切,让他一定要看着大昭一步步强盛起来。

他的使命,从前是守护女帝的安危,如今是守护大昭。

当初,守护女帝这一件事他没有做好,那么如今守护大昭绝对不能有失。

“哐当——”剑锋一转,明浅头上的帝王冠冕被打落在地。

明浅看着顾危行剑锋闪过的寒光,脸色终于忍不住一变:“你不怕孤杀了你吗?”

顾危行死死看着她:“明浅,你记着,不管你如何狼子野心,若是做不好这昭国帝王,我会亲手将你了结,将你的人头,放在她跟前祭奠!”

他真想就那样一剑杀了她,她该死!

可是,大昭不仅是历代女君辛苦经营下来的,更有司徒毓的心血,她千方百计要尽力让大昭的子民富足起来,他不能这么毁掉这一切。

明浅眸色一暗,这才意识到,要做君王,光有那二十万大军还不够。

整个朝廷百官,心里最终都是向着司徒毓的,若非司徒毓死前留下了最后那道诏书。

若非是她下诏让百官辅佐明浅登基,就算她打下皇城,来日也会天下共诛。

做君王,做到如此憋屈的份上,实在让人窝火。

她紧了紧手:“知道了。”

……

长夜漫漫,清寒料峭。

偌大的长乐宫中终于只剩下了顾危行一人。

依譁他这才能好好看看灵柩中的人,其实,如今已经什么都看不出来了。

只有一具白骨,被人穿上了华丽的帝王衣冠。

他终究还是没能看到她最后的模样。

“珠儿,你是不是很恨我?我真的从未想要真的伤害你,我只是想让你离开这座皇城,我看得出你也不快乐。我以为我们离开这座吃人的宫城就一切都会好了。”

他不知道昭国历代女帝和国师相爱会降下伽蓝诅咒,她隐瞒得太好,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那些人会是他亲手杀掉的。

他以为是帝王这个位置让她心智大变,却从来没有想过她在背后默默做了多少,付出了多少。

顾危行也一直在试探,看她知道他谋逆的时候,会怎么对他。

果然,一切如他所料,司徒毓没有杀他,她不舍得。

天知道他确定她的心意的时候,他心里有多开心。

“原来,我以为我盘算好了一切,就能够万无一失,可原来,每个人,包括我,最终都是你局中的棋子。”他有眼泪掉下来,祭盆里的纸烧得只剩下了一盆灰烬。

到如今,他才知道,司徒毓当初就已经算好了他们会什么时候反叛,叛乱之后她会被明浅带去祭天,这样她死得其所,明浅才不至于被安上万世骂名。

她甚至已经准备好了最后一道圣谕,安抚百官,避免群臣作乱,为祸天下。

什么都算得分毫不差,可是她到死都没有算到他的心。

如若,司徒毓知道顾危行是爱她的,也许便不会是这样的选择,走的时候也不会那般凄凉。

那一夜,大殿中的哭声格外哀戚,惊落了昭国皇城的最后一场冬雪。

那一夜,长乐宫灯火长明,送走这座宫中最尊贵的女帝。

小说《司徒毓顾危行》 司徒毓顾危行第13章 试读结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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